道歉的艺术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不食人间烟火的土鳖富二代道明寺君一定不曾想到,若干年后,在各位土豪的眼中,道歉已经比警察要管用得多。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和一叠沉甸甸的钱可以买来几乎所有东西:一份满足,一声“万岁”,甚至一条人命。如果你想要更多除此之外的东西——比如以命抵命之类——那么他一定会用行动告诉你给脸不要脸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如果你愿意或者需要,道歉就是这个世界最低级的炒作,最牛逼的恫吓,只要它出现在一个对的时间,对的场合。

它曾经是一片毓婷

这个世界似乎已经越来越不缺少荒谬的道歉,但是如果一定要让笔者在脑海中搜刮出一个相关记忆,那么也许就是当年成龙没管好自己的生殖器闹出小龙女事件后,对自己的那一声辩解:“我犯了一个男人常犯的错误。”无独有偶,三年前倪震同样没管好自己生殖器的时候,也通过周慧敏发表了“我的伴侣绝对犯得起这个错误”这样的妙论。至于陈摄影师和他的相关模特的各种道歉声明咱们也不用去多加重复了,在座诸位肯定比笔者这种近十年没摸过电视遥控器的家伙要来得熟悉得多。虽然他们各有自己的方式:自己亲自出面也好,找女人出面也罢,或者学美剧一季一季播出等等,都无法去研究谁比谁更孬种这种话题。这时候的道歉,作用只是一片事后避孕药而已,再痛也不过是一堆人流片,虽然有点晚,副作用也不小,但同时也是解决事情的最有效手段。虽然严格来说,这些“道歉声明”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根本不算是一种道歉,就好像芙蓉姐姐的那声“哼唧”一样,只算是对公众有个交代,属于公众人物的义务而已,再加上娱乐圈人士本身演技就是杠杠的,本身也没本事折腾出太大的浪花,所以即使你觉得他们诚意不够,也很难让你起一些类似义愤填膺之类的情绪。不过当这种玩弄文字游戏,卖弄演技的行为从娱乐圈逐渐延伸到其他的领域,被圈外人竞相模仿甚至青出于蓝的时候,我们就很难像以前一样笑得出来了。

看什么看,自慰很稀奇么?

  内地的名流大腕们对于在公开场合自慰似乎一直情有独钟,比如前段时间某姨太太就自己包了场开了演唱会,叫了一干名女人过来围观叫好,所以我们本不该对万总的公开行淫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统领三汇军团的万总最近很High,虽然媒体上关于三汇的负面新闻不断,但是这不能阻止他在自己的华丽登基大典对自己和下面的万民经销商上下其手。在一阵阵“万总万岁,三汇万岁”的声潮中,他的嘴角扯出了一条清晰向上的弧线,然后,他不痛不痒地在席间给自己下了一个罪己诏,接受下面臣子们的疯狂膜拜——你几乎能够在现场照片中感受到那种喜气洋洋的气氛。就差一句“众爱卿平身”,咱们几乎就能感受到当年慕容复是怀着怎样的喜悦接受乡下小儿的跪拜——只是我们都知道,那时候他已经疯了。有意思的是,这个大会的名号看起来颇为冠冕堂皇,行的是道歉的名义,开的是职工大会,耍的是登基大典的派头,最后收获的却是一堆“万岁”。如果你不去深究大会现场时不时会乱入镜头的横幅内容,那么你压根就感觉不到这场大会和“生死攸关”、“同舟共济”等口号有什么关系。我们的脑袋又该被平底锅拍几次,才能想明白这和道歉有什么关系。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你可能本来就怀着最大的恶意认为这只是一场比拼演技的肥皂剧,也许甚至能给你提供一点催泪弹,可是等你入场了才知道那压根就是一场拙劣的自慰秀,主演者甚至懒得清洗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留在自己身上的瘦肉精恶臭就匆匆上场——这个世界总是有人能够轻易地击穿你的底线,告诉你你的发散性思维还不够用。不过咱们终究还得庆幸,面对这样的万人大会,留给我们的更多只是笑料,就是偶尔掺上那么几句“我呸”,也在嬉笑怒骂中被淡化了些许的愤怒味道。对于常年被地沟油苏丹红翅三聚氰胺奶所浸泡的群众,再多一个或少一个瘦肉精肠其实也没什么太值得一惊一乍的,毕竟它只是在暗处慢慢地,几近温柔地蚕食我们的健康,而不是在明处一刀来个血淋淋的痛快。比起某些恐怖的道歉,万总已经够仁慈到让吾等犯贱不止的草民去感激涕零三呼“万岁”了。但这不意味三汇拔屌而出,我们就得“唔唔唔”地去凑过去舔,人家毕竟只是个卖火腿肠的,少它一根鸡巴又不会得妇科病。

会哭的李刚尼玛伤不起!

还好长的有点像蛞蝓的万总智商也和蛞蝓有点接近,就和他的火腿肠一样脑子不会转几个弯,所以他的道歉我们也大可当做是一堆泛着绿油的呕吐物,路过恶心过也就算了。这年头蛞蝓不可怕,可怕的还是那种自己吐出来一堆屎一样的东西,还逼着你要吞下去大赞天然绿色健康的人生赢家。

什么才能彰显你的地位?如果你的答案还停留在偶像剧或者各种三流网络小说中的背个驴包或者买辆二奶车在马路上狂飙这种程度上的话,那么你就只是停留在暴发户级别而已。在最近,如果你想要又高调又含蓄但是明确地彰显出自己“上下左右都有人”的信息,那么就非道歉莫属。

一声振聋发聩的“对不起”,能够让草民们明白他们的对手有多么惹不起,他们的怒火又是多么不足为道。虽然那绝不能用来平息愤怒,甚至还经常会激起更大的民愤,但是没关系,对于道歉者来说,那本来就不是他的目的所在。那可以是一种作秀,可以是一次施舍,也可以是一种暗示甚至是恫吓,不管在这其中掺杂了多少的感情或者目的,你绝不会在其中感受到本该有的善意,相反,这甚至会让你有一种尿意——一种因为恐惧而引发的尿意,通常我们通俗地管它叫屁滚尿流。

想要让“道歉”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上层精英的高端气息,那么你首先得找到一个适合的舞台,在这一点上,李刚父子一定颇有心得。我们不会忘记,最近那个又因为刑讯逼供而走入大家焦点的李刚——没错,就是那个床前明月光,我爸是李刚的“李刚”——是多么深谙此道。即使他称不上是“我道歉,我牛逼”派的开山鼻祖,也足够算得上是引领道歉风潮的第一人。当某一向标榜公正的喉舌媒体突变成为李刚们身下的禁脔,想上就上,我们终于能够清晰地明白“不寒而栗”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其实,让我们害怕的不是李刚们在喉舌媒体上的卖力演出,而是当媒体提供给肇事者家属一个大舞台去向全国观众表现自己的演技,博取廉价同情时,却没有多少话筒愿意伸到弱势群体的面前,去听一听来自他们的哭声——当他们因为被领导嘘寒问暖而笑容满溢的时候,他们被镜头眷顾着;当他们因为菜价稳定,房价没涨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他们被镜头眷顾着;甚至当他们慷慨激昂地朗诵“大雪,像西方的价值观,自由的飘洒,漫天哀愁,一地冰渣”时,他们还是能够得到镜头的眷顾。然而当他们把面具撕下,露出真正的表情时,镜头却已经转向了别处。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和谐,也只能容纳和谐。

于是我们才明白,哭,是只有李刚们才应该有的表情。只有他们有资格心痛,有资格舐犊情深,有资格抢过话筒深情地强奸民意,如果你不是李刚,那么也一定要记得:会哭的李刚尼玛伤不起!

有这演技,还不去冲击金酸梅?

喜欢在公众面前表演忏悔秀的大抵出生时被骨盆夹坏了脑袋,或者说——他们认为其他人出生时被骨盆夹坏了脑袋,所以他们从来不惮以最渣的演技来试探公众的智商下限,顺便也刷新一下自己的。

钢琴王子药八刀是一颗深水炸弹,他不仅证明了什么胡斌,什么李启铭,都是战斗力为5的渣渣,而且还炸出了一圈潜伏在我们周围的弱智中青年。这一回,咱们的喉舌媒体又体现出了“谁屌大就被谁上”的优良传统,让某李姓犯罪心理学教授尽情意淫钢琴王子是如何苦练钢琴,内心殷殷期盼为国争光,结果把人当钢琴键又砸又捅的心路历程;某法院则是医院小广告,炮制了份调查问卷偷偷摸摸塞给诸位八刀琴魔的同学,作为“量刑参考”;某小师妹干脆直言:“老娘只恨这种激情事件只被师兄给撞到了啊!”至于当事人钢琴王子更是当庭上演下跪痛哭戏码,顺便痛诉父母月收入仅三位数,自己也是弱势群体云云——至于月收入三位数的家庭是以何等的魄力买十几万的车去撞人的,这个问题,对不起,钢琴王子是艺术系又不是数学系,所以不予回答。不过考虑到钢琴王子又哭又跪需要有相当的表演功底,在这儿笔者还是恳求你,要是得以免除一死,就快去收拾收拾行李,别玩音乐了,考个表演系明年冲击金酸梅多好,一来不枉你一心为国争光的赤诚之心,二来下次你激情的时候咱们也好安全点!

可惜,下跪跪不回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年轻的生命,痛哭也洗刷不掉他手中的斑斑血迹,生命也许很渺小,但终究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轻易抹杀。若是你一定要和公众解释一下什么是他妈的他妈的诚意,那么还是少来点“若能有机会活下来……”之类的忏悔,拿出当时的激情来,承担一个裆下有屌的人该有的承担。

  在这场集体弱智秀中,咱们不仅明白以后看到学艺术尤其是弹钢琴的得绕着走,有时还会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云南铁锤马真是他妈的生不逢时,若是晚那么几年,他该找到多少的知音,然后偶尔我们也会想:我们看起来圣洁无比的法治社会,是否压根就甩不脱人治的阴影,最后只能变成一个荡妇,只要来者屌够大,够激情,就能随意奸淫到高潮?

还好,比起媒体异口同声强调:“他是一个有N张奖状(这理由是不是让你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没错,几年前胡斌也是拿奖状给自己辩护的)的好孩子,放过他吧!”公众这一次的意见却空前地统一:滚你丫的。因为我们完全能够想象,如果钢琴王子最终在“激情”、“机械运动”、“奖状”、“请愿书”、“特困家庭”等雾霭的加持下躲过了应有的制裁,那么他对于社会的破坏力将不亚于彭宇案。

所以我们没办法轻言宽恕。

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道歉?

     有这么一条新闻:海宁某富二代开着保时捷,把七拐八拐的老沪杭线当秋名山使,可惜人家不是藤原拓海,“啪”一下就直接撞树去了。树没事,树皮都未必蹭掉多少,车扁了。

说真的,看到这新闻,刹那间我觉得公平和正义又离我近了一步。至少我们不会在未来看到这位车主或者他的某个亲戚跑到喉舌媒体上去强奸公众了。

几乎所有人都曾经在小时候被教育过勇于承认错误是一种美德,但为什么当我们长大成人的时候,却发现就连道歉也变成了一种形式,一种掩饰,甚至是一种罪恶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我们真正需要的道歉,它不需要遵照一定的形式,只要一句诚心诚意,平等的道歉,再加上一个合理的赔偿,以及,最重要的,一份直面现实的勇气,那么我想,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错误都能够被原谅——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勃兰特的一跪能够让德国获得谅解。而不是一声高姿态的,事不关己的“对不起”,那只是对受害者的侮辱,即使它拥有再多的点缀:下跪、痛哭、拭泪,再多的辩护人,那也只是加深这一种侮辱而已。

所以,如果三汇没有那一声声“万岁”,那么也许公众能够原谅他;如果李启铭能够在一医院,那么也许公众能够原谅他;如果钢琴王子抽出的不是刀而是手机,那么也许公众能够原谅他——虽然他们也许依旧会给受害者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善良的我们还是能用“将心比心”、“人非圣贤”等词组去说服自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就是那么好骗,那么善良,可即使如此,我们也经常得不到应有的答案。所以有时候,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一个轮回,去相信什么“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的鬼话。尽管虚妄,但是有多少人希望海宁的那声“啪”能够多来几次?

  这个世界的道歉越来越多,我们收到的诚意越来越少,伤害却越来越多。如果有一天,面对一声声“对不起”,我们却只能夹杂着含糊不清的“我,怕”来瑟缩回应的时候,我们该用什么去判断相信一份善意?

“别和我谈道歉,我,怕。”

希望在无数个明天,我依旧能够若无其事地敲出这一行字,祈祷在无数个明天,我们都不会再被那些道歉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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